生命的意义

在《程序员》杂志读到李可文的英年早逝,扼腕之余,觉得文章里的一句话写得很好,特摘录如下:     有人说:“生命是一块长长的弥留”,人们总是认为死亡遥遥无期,才把真正重要的事情一拖再拖。反而是那些生命随时有可能从指缝中溜走的人,更懂得珍惜,抓紧时间去做真正有价值的事情。

 

– 作者: tigerchamp 2004年12月21日, 星期二 …

求田问舍

    昨天又把辛弃疾拿来细细读了一遍,读到“求田问舍,怕应羞见,刘郎才气”不觉有些气馁。想想自己这些年来,整日里忙碌的,又何尝不是“求田问舍”呢。至于 “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”则更是遥不可及。稼秆先生一生报国无门,虽未功成名就,毕竟满纸豪情。回顾我等终日碌碌,了无大志,实在是羞愧得紧。
不过,话说回来,在大城市里生活确也不易。咱不比幼安同志,好歹也是个机关干部,衣食无忧,有时间忧国忧民。象我这样工龄好几年的程序员,到现在房子问题还没解决,你说,咱整天不想着“求田问舍”,还能想些啥?
唉,算了算了,还是小康要紧,“大志”什么的,等等再说吧。

– 作者: 渔民 2005年01月16日, 星期日 16:04

过年难

老早就想着要回家过年,但车票至今还没搞定。昨天电话回家,二老都说,算了,别凑这个热闹了,明年我们去北京。话虽是这样说,但想着大过年的,只有他们俩在家,未免有些冷清。妈说爸又病了,发烧咳嗽,这年怕是要在病中过了……
想起以前写过的一篇文章,贴在这里,愿天下所有老人幸福安康!

父亲的腰
今 年夏天快到的时候,父亲的腰痛又犯了。我是在电话里得知这个消息的,那天我正在南宁出差,眼看着到了周末,心中想打个电话回家吧,好久以来一直在外面东奔 西跑,过年也难得回一次家,即便回家一趟,也常常是来去匆匆,难得有尽兴团聚的时候。平常的时候也就只有经常到几个电话回家报个平安,问问二老的近况。
当 时听到妈妈说,爸爸住院了,我心里硌磴一下,那一刻胸口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样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父亲犯的是腰椎间盘突出症,这种病据说中老 年人常有,也是老毛病了,但这一次发作得特别厉害,住了院,折腾了半天也不见好转。最后医生建议动手术,但对手术后的效果却也没有太大的把握,说是年龄大 了,恢复起来可能要困难些。就这样,父亲犹豫着出了院,在家里进行自我治疗,而所谓的自我治疗,其实就是在门上自己做一个象单杠一样的东西,然后整个人吊 在上面,模拟医院里的牵引……
放下电话,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,父亲那苍老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,往事象幻灯一般在脑海里滑过。
父 亲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大学生,地质专业毕业,一腔热情,美好的青春都留在了深山老林里,风餐露宿是这种生活的真实写照,带足干粮、罐头一上山多则几月少则 十天,多年的野外生活摧残了父亲原本就不很结实的身体,落下了一身病痛,胃痛、骨髓炎、腰痛,在我们兄弟上学以后,日子渐渐安定下来,父亲不再从事野外工 作,在地质队的本部安定下来,那时的地质队在我们那地方也算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单位,效益虽不算太好,但职工的日子也不算太差,父亲一人在单位上班,母亲 没有工作,一个人的薪水要养活一家四口人,日子就过得有些捉襟见肘了。自我记事起,母亲就开始不断地找活干,卖烟卷、卖冰棍、做裁缝、到印刷厂做临时工, 反正能想到的,能找到的活儿她都干,但我们家的日子并没有因此而稍有起色。生活的重负累垮了他们的身体,压弯了他们的腰。因为没钱,父亲有病从来不去医 院,除非实在是忍受不了,好说歹说地去了医院,还没有几天,稍有好转他就出院了,说住院有什么用,还白花钱。
父亲是那种老实巴交,不爱说话的人。 平时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,以前偶尔还喝一点酒,但后来胃痛老犯,也就不喝了。父亲在单位里兢兢业业,在同事间的口碑也是极好的,但父亲有中国传统文人式的 清高,对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风气嗤之以鼻,同时父亲在人际交往上是迟顿的,他不愿抛头露面,与世无争,躲进小楼成一统,管它春夏与秋冬,这种生活是父亲所向 往的。父亲的性格阻碍了父亲在仕途上的发展,虽然父亲有着极好的资历,极强的工作能力,而且也不乏机会的垂青。父亲一直在他那工程师的位置上干到退休,现 在拿着少得可怜的退休工资,老两口马马虎虎地过着。对此,母亲曾抱怨父亲:堂堂一个大学生,还不如人家一个中专生,人家倒能升官发财,就你一辈子老实巴 交,脾气倔,会干活,能力强有什么用……父亲听了这些,也不言语,一个人捧着本书进了里屋,坐在那有些年月、漆已有些斑驳的书桌前,很平静地戴了老花镜, 细细地看书。父亲瘦弱的躯体端坐在圆凳上,由于远视的原因,他捧着书的手用力地向前伸着,腰杆挺得笔直。则脸上的神情则近乎虔诚。
父亲这一辈子谈 不上有什么成就,而他也很少向我们讲述他以前的故事,关于父亲的一些事情都是奶奶或母亲告诉我们的。小时候父亲在我们的眼里是很严厉的,这种感觉到我们大 了以后依然阻碍着我们与父亲在思想上更好地交流。到我们高中的时候,为了能让我们就读于更好的学校,家里把我们送到外地求学,这样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 与家人团聚。每次放假回家,父亲都会拿出象棋来兴致勃勃地陪我们下棋。在夏天的傍晚,伴着习习的凉风,我与哥哥联合起来与父亲斗棋,一边吃着妈妈自己炸的 蚕豆,一边大呼小叫地偷袭叫“将”。母亲虽然不懂下棋,这时却也总是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棋,不时地帮我们“出谋划策”,鼓劲加油,这种愉快,融洽的家庭氛 围至今令我难以忘怀。而这时的父亲往往也是谈笑风生,心情极好的。
最近这几年,父亲明显地老了许多,每次打电话回家,在电话里,父亲的声音总是显 得那么苍老,苍老得象一声远古的叹息,让人在不经意间体味到人生的艰辛与短暂。记得在我们高中时,父亲的步伐还是很矫健的,父亲个子不高,但走路很急,不 象别人那些背剪着双手、踱着方步,边走边左顾右盼地看风景,他眼睛很专一地盯着前面的路,迈步急且有力,父亲很少有机会在路上和别人寒暄半天,往往是点点 头就过去了。母亲为此也经常说父亲只顾低头走路,不看人,早晚会变成驼背。而现在父亲的背真的有点驼了,是到该好好休息、安度晚年的时候了。可是病魔无 情,残酷的生活给父亲的身体造成众多的创伤,多年的辛苦劳累,父亲落下了多种慢性疾病,1年365天,难得有安稳舒心的日子。每念及此,心里总是象打翻了 五味瓶似的,千般滋味,百感交集。
当写完上面这些文字,我发现自己已潸然泪下,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,恍惚中我仿佛看到父亲吊在自制的单杠上,颇有些自得地对我说:就这样,挺好,过不了几就没事了……
愿真主保佑所有善良的人,不再受病魔的侵扰,愿父亲的腰,早日康复,阿门。

– 作者: 渔民 2005年02月5日, 星期六 16:14

想起母亲

年轻的时候幼稚荒唐,我行我素,从来没考虑到父母的心情,做了很多让父母伤心的事。尤其是在婚姻的事情上,至今令母亲耿耿于怀,不能原谅我对她的欺瞒。虽然母亲的一些话我不能完全赞同,但母亲却完全是用了一颗爱我的心,这每每令我难以言说。
爱就爱了,歌虽然好唱,但结局却不一定浪漫。
以前写的,贴在这里,也寄托我对母亲的一丝歉疚。

母亲节已经过了,电台里的DJ不再温情放送,点歌的人们也一下子少了很多。下午路过一个花店,母亲节几个大字还贴在玻璃橱窗上,但已是摇摇欲坠,想起那一天买花的热闹场面,不由得有些感慨。
我是一个客居北京的游子,而我那亲爱的母亲远在千里之遥,我没有那样的福气能够手捧鲜花去祝福她节日快乐,只能用电话送去我的问候。电话那头,妈妈显得十分高兴,问起我这些日子的近况,嘱咐胃不太好,注意饮食……
母 亲没有多少文化,也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,她所有的只是对我们的爱,对我们将来的企盼。记得小的时候,家里比较穷。母亲想方设法地干活,当保姆、做缝纫、卖 冰棍,大凡能想到的,她都去干,艰辛地积攒着每一分钱。母亲总是教我们要好好学习,认真念书,听老师的话,将来作个有出息的孩子。每次我们考试取得好的成 绩时,母亲就会很高兴,满脸的幸福与希望。
母亲很能干,无论粗活,细活,样样都很在行。母亲的手宽且厚,上面布满老茧,粗糙得有如饱经风霜的树 皮。正是这双手,托起了生活的重负,将我们兄弟扶养成人。母亲很小的时候,外婆便去世了,过早地体味到了生活的艰辛。待到为人母后,更是日夜操劳。父亲常 年出差在外,母亲独自一人带着我们在农村生活,平日里还要跟村里的人一起出工,挣取微薄的口粮,日子的难过可想而知。那时候母亲从来都吃不饱,总是省下粮 食来给我们吃,但母亲很要强,再苦再累,也从来不肯落人后,出工干活甚至比那些男人们还强。直到今天,回想起那些日子,母亲依然是很自豪的样子。最要命的 是我们生病的时候,有一次晚上我发高烧,神志不清,妈妈背起我就往外跑,去乡里的卫生所要翻过一座大山,山路穿过一片乱坟地,那条小路即使是白天也阴气森 森,少有人至,那一夜不知道妈妈是怎样走过那条山路……后来,我问妈妈,妈妈说当时只觉得背上的我烧越来越高,别的都不记得了,等到卫生所的时候,全身都 湿透了,象从水里出来一样。
渐渐地我们都大了,要上学了,家也搬到了县城里。父亲一人的工资无法支撑整个家庭的开支,母亲就是在那里开始四处找活 干的,刚开始替人家当保姆,后来又做缝纫,在家里替人家做衣服,由于妈妈手艺好而且认真负责,当时很多人都将布料送到家里来让妈妈做,很多新式的服装,妈 妈拿来看看,便会做了,而且很不错。但渐渐的,市面上的成衣越来越多,而且款式多样,人们慢慢习惯去买衣服,再加上后来我们举家搬到另一个城市里去了,妈 妈便不再为人做衣服了,妈妈开始在家做豆芽菜,挑到市场去卖。那时家里的厨房总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,都是用来做豆芽的。做豆芽很辛苦,要按时浇水,一 不小心就会烂掉,母亲与父亲每天晚上轮流起来浇水,早晨天麻麻亮的时候,妈妈便挑着豆芽去菜场卖。卖豆芽的人很多,生意也不太好,妈妈通常都回来的很晚, 一直等到菜场没有什么人了,才挑着剩下的豆芽回来。这些剩下的很难保存,一般都只能是拿去喂猪,几分钱一斤,还得求着人家说好话。
记得有一次,由 于停水的缘故,豆芽都坏了,那天早晨妈妈没有吃饭,一脸疲惫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些晚上还好好的豆芽,末了起来对爸爸说要把这些烂的都卖去养猪场,爸爸说算 了,没几个钱,那么远。妈妈没说话,装好坏的豆芽,挑起担子走了。那个养猪场很远,我跟妈妈去过一次。那天的天气很热,临出门的时候,我们都想叫妈妈别去 了,但终于我们还是没说,我们知道妈妈心痛那些豆芽,虽然没几个钱,妈妈也不愿让它白白浪费。这后来,我们家专门砌了一个小水池,不论什么时候,里面的水 总是满满的。
豆芽做了好几年,妈妈每天日夜操劳,直到我们都考上了大学。所幸那时我们的学费并不太高,哥哥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,上了军校,但即便 如此,日子也还是紧巴巴的,妈妈又进了冰厂做冰棍。把成型的冰棍脱模,包上包装纸码好,这是一个需要力量与速度的活,暑假里我也曾和妈妈一起去体验生活: 将满是冰棍的铁模具提起来,放入一个大池子中,模具的整个下半部都泡在水里,一个大池子中会同时放有大约七八个这样的模具,你要不停地看看每个模具里的冰 棍是否已经可以拨出,要正合适,时间不够,拎出来后拨不出来,时间长了,冰棍会化掉。等把模具从池子里拿出来后,你需要快速地将模具里的冰棍拨出,放入一 个大筐里,然后去取另一个,等所有的冰棍都拨出来以后,接下来的是坐下来包装。那时不象现在,用机器包装,都是用一种好象打个蜡的包装纸,卷起冰棍再两头 拧一下就好了,但要想既包得快又不弄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,需要一点技巧。妈妈在冰厂也呆了几个夏天,冷库里成天都是潮湿的,阴冷的,妈妈也因此落下了风湿 的毛病。
除了整日里的劳累,母亲还想方设法地找些空地种些家常的菜蔬,象白菜,西红柿,辣椒之类的,以贴补家用。翻地、除草、施肥,这些农家人的手艺母亲都驾轻就熟,精心地照看着每一块菜地。直到后来,所有的荒地都建起了房屋,我们的家的菜园才逐渐消失。
如今,我们都长大成人,也都参加了工作。妈妈不需要再为生活操劳了,辛苦了一辈子,也该颐养天年了,但妈妈却老了,头发也都花白了。常年的劳累,使母亲落下了一身病痛。一年之中难得过几天安逸的日子。我们常年在外,无法在膝前尽孝,还总是劳母亲挂念,心中真的十分愧疚。
古 人云:父母在,不远行。但在现代社会中,这个毕竟很难。因此,母亲节,这个特殊的日子,是值得我们记念与回味的,记念那些母亲曾经历的苦难,回味那些母亲 曾给予的关怀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母亲的爱,永远都在你的身边,在你的心里,无论你走到哪里,也无论你身在何方。所以,请一定记住:带着妈妈的嘱托 上路,带着妈妈的期盼回家。

 

– 作者: 渔民 2005年02月5日, 星期六 16:46

梦田园

常常有些艳羡古人的潇洒,也向往魏晋名士的风流,抚琴则高山流水,仗剑可浪迹天涯,实在是让人心驰神往。不象我辈如今陷身写字楼中,几乎沦为机器的奴隶,未来的数字世界看起来虽然挺美,但细细品味却实在没有什么滋味。也难怪,数字嘛,你还能指望它色香味俱全?
采 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这等的悠闲惬意也只能在古诗词中才能觅得了,当然,这样的机会偶尔也还是有的,在黄金周或者周末去农家乐一下,除了舟车劳顿外,你 用钞票换来的仅仅只是如同作秀般的赶场,抱着根黄瓜合个影,也算是与田园生活来了个亲密接触。这终究这不是你的家,所以你永远也没办法找到那种怡然自得的 感觉。
所以,等咱有了钱,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,白天把酒赋诗,晚上抚琴茗茶,岂不快哉!

 

– 作者: 渔民 2005年02月17日, 星期四 15:08

沮丧

今天早上心情颇不宁静,在公共汽车咆哮的马达声中,我始终无法摆脱头脑里那愈来愈强烈的烦躁,我觉得自己象一头困在牢笼里的狮子,任何的努力都只是 徒劳。我沉溺在痛苦中不能自拔,我听不见任何声音,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,象一个歇斯底里的病人正在大喊:我受不了了。终于,我感到危险,我决定使用外力 来终止我无休止的自我折磨。我打开MP3,胡乱地挑选一首忧伤的曲子,努力地让自己融入音乐的旋律,我在心里默默地吟唱,幻想着自己正在舞台上抱着一把吉 他叙说衷肠……
终于我渐渐平静,发现窗外的柳色青青,莺飞草长,这时我很后悔没有带上一首《我是一只只小小鸟》,赵传那沧桑的男人很适合我的模样,我怀疑有一天我是否会和他一样抑郁绝望。这一天注定会让人难忘,因为我无尽的悲伤,象生活一样漫长。

– 作者: 渔民 2005年04月18日, 星期一 13:14

虚拟主机

空间到期了。本想换个服务商。不过想着pbfind.51.net这个二级域名也用了好长时间了,让他突然死亡实在是不能接受。最后还是先续费吧,以前150两年的服务,现在却变成了200一年,呵呵,不爽。

– 作者: 渔民 2005年04月28日, 星期四 09:45

红学

近日读周汝昌考证红楼,觉得很有些意思,一部文学作品却引发出一门蔚为大观的红学,这恐怕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是少见的吧,而周老被尊为自胡适以来考证 派的集大成者,确也不是浪得虚名。书中有一篇说到黛玉的眉,各本稍有不同,一作: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,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,又有:两湾似蹙非蹙罥烟 眉……。周老早年曾细检甲戌原本,认为不是“含情目”而是“含露目”,红学界多不屑。而上世纪八十年代,周老居然在苏联找到列藏本,其中“两湾似蹙非蹙罥 烟眉,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”,字迹清晰,语言优美,当是曹雪芹原稿。由此可见,周老的红学素养及治学严谨确非常人所及。
其实说起来也惭愧,红楼还 是很早以前读过,基本是看故事,而且好象还没看全,呵呵。哪也晓得原来这红楼里这么多学问。光红楼梦这个词,周老便考证了一大堆,从元代的散曲到明清的诗 文,凡是有“红楼梦”这三字的估计都找到了,但末了还是不能妄下结论说,这个是曹公的独创还是对前人的借鉴。也是,谁又能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呢,可见考 证仍然是有局限的,像这种形而上不留痕迹的东西恐怕是没法考证。
这真是:一本红楼梦,多少痴心人。呵呵,姑妄言之,今天回家再看点。

– 作者: 渔民 2005年04月30日, 星期六 18:4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