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跟母亲和哥哥一起去了父亲的墓地,祭拜了一下。 哥哥晚上梦见父亲,因此有想去祭扫的意思,于是给我打了电话,我从家中赶去,在路上和他们一起会合。大家一见面,才发现原来昨天也正好是父亲病逝整半年的日子,不免感叹一番,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,亦未可知。 刚见面的时候我就看见妈妈的眼圈红红的,等到了墓地,妈妈再也控制不住,趴在父亲的墓碑前放声大哭,诉说着父亲离开后自己内心的悲痛,遗憾自己当时没能把爸爸送到一个可能会更好的医院。其实这些都是事先无法预料的,但妈妈总是会这样想,想着或许那样,父亲不会这么早地离开我们。我们兄弟俩逐一摆上供品,其中有父亲年轻时爱吃的鸡胗,以及一些水果和面点。 母亲不停地哭泣,我们担心她的身体,想要扶她起来,她不肯,仍然执意蹲在那里。大家都很伤感,不时地擦拭着眼泪。我陪着妈妈一起蹲在爸爸的墓前,看着那碑上的镏金大字,父亲的名字显得熟悉而又突兀,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正象我妻子在父亲刚去世不久时说的——总觉得他没有走,只是暂时生活在别处而已。 临走的时候,我在父亲的墓前恭恭敬敬地跪下,祈求父亲保佑母亲身体健康,全家幸福平安。记得有一年除夕,爸妈给他们的孙子包了压岁钱,我让儿子磕头谢谢爷爷奶奶,当时父亲很严肃地说,以后不许这样了,又不是旧社会。这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。但这一次,我想,父亲的在天之灵应该不会怪我的,作为他的儿子,在他的有生之年没有拜谢他的养育之恩,已是憾事;及至老逝,即便长跪不起,亦不能报其于万一,又何况灵前祭扫,跪拜祈福乎。 返程途中,过一果园,遍植柿树。时近初冬,柿叶尽落,唯见硕果累累,红耀枝头,羡煞人眼。于是停车稍驻,略尽采摘之乐。所憾者惟盍家聚会,独少一人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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